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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昨天问了来接机的时间，原来是想在她去潼乡前再来看一眼。

众目睽睽，她纠结着想过去。

如果就这样忽略他，是不是有点让人伤心。

但还未等她抬步，见韩征明摇了摇头。

潼乡属江南，沈稚语小时候常来这里。

老宅一直有人打理，抵达后，奶奶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沈稚语也回了房间。

第一件事就是给韩征明打电话。

“我到了。”

“嗯。”

沈稚语犹豫着，问：“白天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还没准备好。”

“哦。”沈稚语并不是很在意，比起这个，她更担心韩征明自己心里不舒服。

韩征明问她：“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还没，有点晕车，不太想吃，你呢？”

“等会儿吃。”

“已经这么晚了，没煮饭吗？我给你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不用，”韩征明拒绝，顿了一下，“我在收拾东西。”

“啊？去哪里？”

韩征明吸了口气，掩住语气里的些微紧张，“我回荞市一趟。”

沈稚语懵了，怎么突然回去。

“我回去弄点事。”韩征明补充，似乎知道沈稚语会问，又说：“等我弄好了，再告诉你。”

“……你这样说我更担心了。”

好像也是。

韩征明把手里的衣服随意丢进地上摊开的行李箱。

“是好事。”

冬日的时间过得快，眨眼到年三十。

佣人包了玉米虾仁馅的饺子，沈稚语在宋茹警告的目光里仍旧吃得肚皮圆滚。

奶奶身体不好，就没有守岁。长辈不在，小辈也各自回房。

沈稚语洗漱完窝在床上给韩征明打视频电话，视频接通，他的身影出现在那熟悉的小出租屋里。

一个人，没开灯，偏偏沈稚语这里烟火不断，两相对比，她又开始心疼起他。

一个人过年，滋味多难受。

“吃完饭了？”

荞市干冷，韩征明这几天常在外面跑，有点感冒，声音哑了许多。

“嗯，你晚上吃什么了？烧退了吗？吃药了吗？”噼里啪啦一连串问题。

“随便吃了点，没量，等下再吃药。”韩征明一一回。

他将手机架在桌上，拿起边上的运动水壶喝了口水。

沈稚语更心酸了，“哪有人年三十还随便吃的啊。”

韩征明就像故意要她难过一样，补刀：“以前不也这么过的，习惯了。”

韩征明见她眉眼垂下，都要哭了，继续道：“不如你早点过来，陪我过一个元宵？”

“那……我看看。”沈稚语还没想好提前回学校的理由。

“吃完饭准备干吗？”韩征明问。

“不知道，外面在放炮，有点睡不着。”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沈稚语用枕头捂住耳朵都能听见。

门外似乎有人叫她，沈稚语朝着手机说了声“你等一下”，然后站起来去开门。

在暖气充足的家里，她只穿了件短款的卫衣，起身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韩征明意识到自己和她真的分别过久了。

额头烧没完全退，昏昏沉沉，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烫的。

沈稚语前几天还说他身体素质不行，认识他三个冬天，有两个冬天都在生病。

韩征明嗤笑，哪不行了？

要不是机票贵路途远荞市这边还有事，他这会儿肯定打飞的去潼乡让沈稚语亲自摸一摸看一看什么叫身体素质倍儿棒。

韩征明在其他事情上也许没那么自信甚至有点自卑，但唯独身体素质这件事，他绝不承认自己不行。

谁敢说体育生不行？

沈稚语这边，是佣人敲门，叫沈稚语去奶奶屋里拿压岁钱。

沈稚语再回来时，手机里的视频已经挂断。她原样打回去，接是接了，却被切成了语音通话。

“韩征明？”

“嗯。”

那边应了一声，又感觉不像是他平时说话的语气。低低的，莫名撩人。

沈稚语问：“怎么不视频了？”

“不方便。”声音沙哑。

“啊？”

韩征明点了根烟，沈稚语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你又抽烟。”她用很娇的语气说。

韩征明反问她：“不让抽？”

“你生病了。”

生病的人抽什么烟，沈稚语管着他。

“不愿意让我抽烟就现在过来管我，电话里你又管不着。”

新年的冷寂刺激到他，生病的人语气也不太好。

沈稚语软下语气：“我过完年就过去了，阿樾，你听话，把烟灭了。”

韩征明哼一声，手机搁在桌上开了免提，左手夹着烟。

“宝宝，你猜我在干什么？”

干什么？

沈稚语被他声音弄得脸红，却始终以为是他生病的缘故，没往那方面想。

“在干什么？”

“猜啊。”韩征明声音低下去。

“……”

沈稚语好像知道了。

察觉到那边长久的沉默，韩征明闷笑。

故意发出声音，通过耳机震颤撩动沈稚语的耳膜。

“沈稚语，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他故意将字音拖长。

沈稚语脸羞红，声音顿时变得支吾：“我尽快。”

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睡前再给韩征明打过去，他假装不高兴，“我都快睡着了。”

沈稚语今晚听见他的声音就脸红，心被羽毛一直搔痒。

“吹头发吹太久了。”

她只是单纯浅浅地抱怨，想念韩征明给她吹头发的日子。

韩征明却说：“是吗？难道不是因为害羞才躲着我？”

沈稚语：“……好了韩征明，我要睡了。”

沈稚语制止他再说骚话。

好一会儿，没声。

“真睡了？”

韩征明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

“快点过来吧，我等你回来蹂躏我。”

沈稚语睫毛颤了颤。

窗外又有人放烟火，同一时刻，南北两座城市。

新年了。

又是一个跟她一起度过的新年，韩征明心里滑过热流，但同时也更想她了。

他低声：“新年快乐，沈稚语。”

沈稚语枕在新换过的软枕上。

同样轻声地说：“新年快乐，韩征明。”

第三十五章 惊喜变惊吓

沈稚语元宵前两天回去的，为了给韩征明一个惊喜，没有提前告诉他。

可惜他好像不在家里，不知道去了哪。

沈稚语试探着问了发了条消息过去询问：「你能帮我找一下那条红格子的围巾吗？我好像忘记带回来了。」

那边很快回了条语音，背景风声飒飒，似乎在骑车。

他说：“好，等我晚上回去。”

沈稚语也回语音。

“你在外面吗？是不是在骑车？在骑车就不要给我回了。”

韩征明把车停在路边，“晚上一个朋友请吃饭，我刚出门，可能晚点回来。”

“哦，好的，那你少喝点酒，记得回来要帮我找围巾。”

沈稚语有点失望，差一点点就见上面了。

她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新年前他们一起打扫过的，她年前买的百合已经凋败，花瓶里还有水，想来韩征明换过，但花败了不舍得扔。

沈稚语把花扔掉，柜子表面用湿布再擦过一次，烟灰缸里积了很多烟头，她皱眉倒掉，最后出门扔垃圾。

扔完垃圾在附近逛了逛，吃了一碗小馄饨，买了一束蝴蝶洋牡丹。

回来插花瓶里，韩征明还没有回来。

沈稚语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看书，周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