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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瞬间垂了下去，眼里只剩无尽的落寞。

唐母一心担忧唐绵绵，暂时顾不上这份怪异的气氛。

她急的眼眶都是红的：“有没有哪儿受伤？我在网上看见视频的时候，差点都急的心脏病发作。”

唐母说着，忍不住直掉眼泪：“你想要做这一行，妈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要这样……”

“这样……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妈怎么活？”

唐绵绵的眼眶也涌上涩意。

她哽咽着劝慰：“不会有下次了。”

唐绵绵说完，下意识往床边去寻找陆迟衍的身影。

但陆迟衍和陆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

病房外，陆迟衍和陆父站在吸烟区的窗口。

陆父点了跟烟，眉眼里罕见的满是忧愁。

陆迟衍不抽烟，只是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子俩谁也没有开口。

沉默的寂静。

好久之后，陆父才踌躇着问：“听说，听说你向绵绵求婚了。”

“嗯。”陆迟衍应声，又补了句：“对不起。”

陆父动作一顿，烟在指尖暗下去。

陆迟衍深吸气：“我是在知道您和唐阿姨在一起之后，才向绵绵求婚的。”

“就像您爱唐阿姨一样……”

他抿了抿发干的唇：“我也很爱唐绵绵。”

陆父也停止了抽烟，一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势必要牺牲谁的幸福去成全另一对，大概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陆迟衍和唐绵绵在一起，看见彼此都会时时刻刻想到自己得到的幸福，是靠牺牲父母的幸福得来的。

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般，狠狠横贯在他们中间。

好像无解。

总要有人活在痛苦里。

陆迟衍咬紧了牙关，咽下喉间的苦涩：“队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不再去看父亲的脸色，不再和唐绵绵打招呼，独自回了队里。

路上，街景依旧。

可陆迟衍却像是被谁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具躯壳在麻木的前行。

走到搜救站门口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他：“那个女人呢？”

是秦雯雯。

陆迟衍掀起眸子，淡淡睨了她一眼。

秦雯雯被他不善的眼神气的鼓起脸颊，又问一遍：“你有没有礼貌啊！？我问你救我的那个女人呢？”

陆迟衍心烦意乱，绕过她往里走。

秦雯雯抬手扯住他：“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我问你人呢？”

陆迟衍霎时黑了脸，毫不留情的打掉她的手：“秦雯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缠着她，我……”

“你什么！？我缠不缠着她关你屁事！”

秦雯雯嚣张的打断他，“你以为你算什么，也配警告我！？”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我就要缠着她！”

陆迟衍呼吸微滞，额尖的青筋止不住的跳。

他的拳头紧握在一起：“她不会搭理你。”

秦雯雯灵动的眼神一转，远远就就看见那边有人走过来。

她假装摔倒，靠在陆迟衍身上，嘴里还在夸张的喊着：“你抱着我做什么？我不喜欢你！”

陆迟衍还没明白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就听身后传队员的声音：“陆队，您背着指导员这样做，不太好吧？”

第23章

听见这句话。

陆迟衍才是真的满脸黑线，他猛的拉开秦雯雯，低声怒骂：“你是不是有病？”

秦雯雯完全不怕他，脸上满是狡黠：“谁叫你不告诉我她在哪。”

队员们听着他们的对话，全然摸不着头脑。

陆迟衍丢下秦雯雯，冷着脸和队员解释：“我和她没关系。”

秦雯雯见缝插针，凑上前继续问：“小哥哥，我想问问救我的那个女人在哪儿，我想去谢谢她。”

队员正要回答。

“不准告诉她。”陆迟衍丢下这句话就往里走。

受制于陆迟衍，队员什么也不敢多说，跟着就回了搜救站。

只留下秦雯雯一个人，站在外面直跺脚。

搜救站内，陆迟衍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唐绵绵办请假手续。

办完之后，他就一直在队内，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原本以为，重来一次，是上天给的机会。

但现在看来，机会外还藏着惩罚。

……

陆迟衍颓了一会儿，想起记忆中的今天，世茂写字楼会发生火灾。

上次的事故报告是有人抽烟未熄灭，垃圾桶着火烧断了电线，于是引发电路着火。

如果能从根源上避免这次火灾，或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想到这儿，他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和队里打了个招呼后，匆匆去了世茂中心。

抵达时，正好晚上九点，事故发生的前一个小时。

世茂是枫林区数的上号儿的高档写字楼，进门需要预约。

且要将东西抵押在前台，才能上楼。

陆迟衍将自己的证ɯd件放在前台，拿了卡之后从消防通道直接上了12楼。

每上一层，他都会检查一下该楼层的消防设施。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走到11楼。

陆迟衍打开消防柜，一眼就看出里面的灭火器不是合格产品。

正常灭火器上面会有品牌和厂家，这个不仅没有，且外观老旧，像是被人用过的。

陆迟衍拿出手机，拍照留下证据。

刚拍下两张，楼梯间上方忽然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陆迟衍立即关上消防柜，低头看手机，佯装上班摸鱼的打工仔。

等脚步声下来的时候，他淡淡的往上看了一眼。

发现下来的人竟然是王求贵！

他为什么会在这？

王求贵似是没想到有人会在楼道里，愣了瞬继续匆忙往下走。

两人擦肩而过时，陆迟衍从王求贵身上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

他意识觉得不对。

可还没回神，12层忽然传来惊呼：“来人啊！着火了。”

陆迟衍心脏骤然紧缩，立即上12楼。

不料一进门，就听“嘭”的一声响。

剧烈的痛意从脑后传来，他抬手一抹，手上一片湿粘。

紧接着，不等陆迟衍回头看偷袭的人是谁，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时，陆迟衍是脑后的伤疼醒的。

他挣扎着动了动，唐绵绵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别动！”

陆迟衍偏头看她，声音沙哑：“火……灭了吗？”

听见这句话，唐绵绵的脸色变了变：“你那天去世茂，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陆迟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反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唐绵绵眼里闪过挣扎，但还是拿出手机。

念出了最近霸占在热搜上的帖子：“震惊，世茂中心大火另有隐情，枫林搜救队队长陆迟衍，或为纵火凶手！”

第24章

瞬间，屋内一片死寂。

陆迟衍脑子里闪过王求贵的脸，和那浓烈的烟味。

“所以，你去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唐绵绵又问。

陆迟衍深吸气，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巧合。”

“世界上没有巧合！”唐绵绵语气急促，“你要是不说，谁能有办法替你洗清嫌疑？”

“现在网上都在人肉你，就算你……”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陆叔叔考虑！”

唐绵绵眼里满是担忧：“现在遇难者的家属每天带着尸体守在搜救站门口，要世茂和你赔偿……”

“尸体？”陆迟衍疑惑打断。

他明明记得，记忆中只有人受了轻伤，没有人死。

怎么会有尸体！？

唐绵绵的指尖捏的发白：“其余的人都救了出来，只有那个保洁阿姨，距离起火点过近，我们的人到的时候，就已经……”

“她的儿子王求贵，现在正天天在搜救站门口闹。”

‘王求贵’三个字瞬间引起了陆迟衍的注意。

他想起上次，唐绵绵因为被王求贵造谣而停职。

他拿着世茂监控的硬盘，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恢复了里面的数据。

其中有一个画面，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将大垃圾丢进垃圾桶，接着随手将未抽完的烟头丢了进去。

而那后来被查实，就是火灾的源头！

可惜监控只拍到一个背影，没有正面。

而监控里那个男人穿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