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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的刘瘸子看见西口那个孙寡妇时的那个模样。啊对。”小六一拍大腿，觉得自己形容得非常之形象，“对，对，就是，就是那个模样。”

　　“嘶……”隋一烈瞟了一眼季庭川，见他端着个酒杯轻摇着身体，赶忙趴下了灌了几大口羊汤。又甩了甩脑袋，不悦道：“吃肉还堵不上你的嘴，有本事，你当面跟将军讲去。”

　　小六脸色一沉，骂骂咧咧地挪了个位置，“哼，大过年的聊聊天嘛。急吼吼的干啥。我还不愿意跟你聊呢。哼，老半天的一口酒也不喝，就知道喝汤。”

　　“你，今夜巡防加强，我……”

　　隋一烈又猛灌了一大碗羊汤，鼓足勇气似的起身走到季庭川面前，“将军，你重伤初愈，还是不要过于操劳的好。”

　　隋一烈说得委婉，季庭川还是听出来了逐客之意。知道可能是自己刚刚走神的时候失态了，略是尴尬地站起身来，“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帮我处理这种场面。”

　　隋一烈摊摊手，送季庭川走出帐外，才严肃道:“将军，今夜闹得这样大，我估计鬼骑卫会再行动。要不要我去城中转转。”

　　季庭川摇摇头，“不用。你进去和他们一起热闹，今夜能闹多大就闹多大。”

　　“将……”

　　“他们的目标是我。百姓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要让他们觉得营中疏于防守，有可乘之机。”

　　“将军……”

　　季庭川抖了抖衣服，又闻了闻味道，“怎么，真的以为我受伤傻了？”

　　隋一烈尴尬地挠挠头，“不，不是。”他是以为他沉迷女色，脑子坏了。

　　“一烈，你闻闻，我身上味道呛不呛人？”

　　“啊？不呛人。”

　　“算了。你进去吧，我，我走走，消消食。”

　　“哦。”

　　看着季庭川远去的背影，隋一烈这才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学了一句，“我走走，消消食。”

　　哼，拉倒吧，谁不知道你惦记着什么呢。都是拜过堂的夫妻俩的，装什么呀。他可是亲眼看着岑菀提了几大桶水进去的。

　　北境干燥，天气又冷。要洗一次澡，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

　　岑菀习惯了夜夜沐浴后再上床睡觉，这些日子奔波劳碌又照顾季庭川，她觉得已经已经快臭了。

　　但营里还没有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住所，季庭川又每天黏着她，实在没个洗澡的空档。

　　今夜好不容易都出去了，她终于是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

　　岑菀泡在热水里，瞬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变软了一般。她向来会享受，泡着澡，还要自己饮上两杯酒。

　　如此生活，好不惬意。

　　岑菀不会知道，她香肩半露，湿发贴着脖颈和后背。两手攀着浴桶边沿，贝齿轻咬着酒杯，调皮地仰起脖颈饮酒的样子有多让人血脉喷张。

第208章登徒子

　　季庭川走到门口时，顿了顿足。他也说不上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推门的动作变得很慢。慢到只稍稍用了一下力，他就变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登徒子。扒着门缝看着里头光影交错，水雾蒸腾之中，白皙的背影，勾人的笑颜。

　　只那一眼，便比山洪暴发更加让人狂乱。季庭川背身坐到门前的台阶上，其实那实在算不上是台阶。不过是搭建营帐时，为了防潮，高出地面的一个台子而已，不过半步高。季庭川腿长，一坐下来，整个人以一种极为诡异地姿势扭曲着。两腿明明并着很困难，他还是紧紧夹着腿。

　　也不知为了什么。

　　隔着夜间寒凉的冷空气，季庭川可以在伙房那边嘈杂的喊叫声中，精准地捕捉到门内轻轻的微弱的水声。偶尔撩拨一下，挠得人骨头缝都发着痒。

　　月色清冷，洒落在积压已久的雪地上，天地间一片银白。

　　季庭川松了松铁面具的绳子。这是个特制的面具，很是贴合脸型。季庭川还是觉得窒息，索性将面具拿了下来。仰头看着明月，吞吐了好几口。胸口的憋胀似乎才好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水声终于停止。隔着厚厚的毛毡，传来踢踢踏踏跑动的声音。季庭川吞了吞口水，才发现口中早已干涩。

　　他几乎可以看见岑菀现在的样子，如同那晚在岚越汤泉的小宅院中，如同在他那放肆的梦中。他不用进去，就可以在脑中勾勒出岑菀的一颦一笑，可以知道她的每一次喘息。

　　只是这终究是想象，谁要想在云城这样冷的地方洗完澡还能穿得那样轻薄来回走动，那才是疯了呢。

　　岑菀两脚一落地便哒哒哒，两腿狂甩往床上跑去，滋溜一下钻进被窝里。她第一次到这样冷的地方，并不知道需要提前将衣服放在枕头边上，方便缓一缓后穿。

　　现在……

　　就这么尴尬住了……

　　岑菀忘了将衣服拿过来，被窝里又实在暖和得将人的骨头都能融成一堆棉花。她实在……起不来。但不起来，一会儿季庭川回来时，他就会看到她光溜溜在被窝里的样子。

　　岑菀轻咳了几声，不免感叹，这北边确实干燥，干得人嗓子疼。

　　挣扎了好一会儿，感觉时辰应该不早了，再拖不得了。岑菀才裹着被子从床上挪下来，虽偶尔有冷气儿钻进，也好过光着跑过来翻包裹。

　　天寒地冻的，屋里的光又实在微弱。岑菀不小心踩在地上散落的水上，一个打滑，直挺挺朝前倒去，“啊~”

　　还好垫着被子，不至于摔疼……

　　“怎，怎么了？”

　　岑菀都没来得及坐起身，门外一个黑影裹着冷风闯了进来，大着舌头问：“怎……”

　　看她躺在地上，季庭川也不再问下去，下意识地俯身将人抱起。一时忘了自己在门外那么久，沾染了满身的寒气。

　　岑菀冷嘶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嘶~”

　　“抱歉，我身上都是寒气。”季庭川将人放到床上，才蹲在床边。一边搓着手，一边隔着被子拽了拽岑菀的腿，“把脚伸出来，我看看有没有崴到。”

　　“不用了。”果真，人在不穿衣服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哪怕是裹着被子，哪怕勇猛如安老板，也还是满身滚烫着，慌忙拒绝，“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就好了。”

　　季庭川不知道情况，总是要亲自确认才能放心，执着道：“看看吧。我帮你揉一揉，揉开了淤血，明日就不会疼了。”

　　说着，隔着被子按住了岑菀的脚。

　　“不用，真的没事。”，岑菀慌忙将脚往上缩，却被人一把按住。

　　“我的手搓热了，不会冰到你的。看一看我放心。”罢了，又温柔地捏了捏岑菀的脚，轻声问道：“好吗？”

　　岑菀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感慨：这个妖精……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岑菀缓缓将脚伸了出去。被子外完全是另一个温度，季庭川的手中又是另外一个不同的温度。冷热交替着，他的手上还满是老茧，摩挲得直发痒。岑菀又将脚往里缩了缩，这次连带着缩进被子里的，还有一只滚烫的手。

　　季庭川握着岑菀的脚，呼吸粗重，似乎是在挣扎，在犹豫。

　　岑菀不知道他在度量一些什么，只知道那只手很快便覆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