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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顾璋的妈妈。”季隼声线沉冽，带了些情绪。

　　江染以为他在说气话，继续追问：“那么你告诉我，顾璋的妈妈是谁？”

　　“这是顾璋的隐私，也是我的隐私。”季隼深深望定她，“我知道你一直在暗暗揣测顾璋的妈妈是谁。其实，事实与你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你的话外之音是——除了邱韵桐，你以前还有一个女人。”江染冷呵了声，“是不是像我这样，只是炮友，却不小心睡出个孩子来？”

　　“这个话题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翻篇吧。”季隼一脸沉重。

　　他越是不敢承认，江染越觉得邱韵桐就是顾璋的生母。

　　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因为这场不愉快的谈话，季隼洗完澡去书房呆了一夜。

　　江染这一夜也没睡好。

　　早上起床发现季隼已经去上班了。

　　饭桌上摆好了煎蛋，牛奶，烤面包。

　　季隼好像只会做这几样。

　　江染只喝了点牛奶吃了片烤面包，煎蛋的味儿令她不舒服，她一口没吃。

　　因为容天德要做手术，她不得不请了半天假来到医院。

　　容天德昨晚打了半夜点滴，气色有些好转，但看起来依旧十分孱弱。

　　昨天的不欢而散，容天德还记恨着江染。

　　以至于进手术室的时候，也没与江染说句话。

　　和上次一样，又是江染在手术风险单上签的字。

　　江染坐在等待区，心中五味杂陈。

　　她现在对容天德的感情十分复杂，亲切尊敬谈不上，却也不再是单纯的厌恶和憎恨。

　　既然不是父女，他不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但为什么却把她养大，不把她送进福利院，或让她流落街头？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到了中午饭点儿，季隼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没在华霖。

　　“我上午请假了，没去上班。”她心事重重，“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公司？”

　　“江南春的午餐送过去，一直没人签收。”季隼吁了口气，“去哪儿了？”

　　“我在医院。容——他需要进行二次手术。”她话音中全是无奈。

　　季隼立马说：“需要钱就说一声。你最近被孕吐折腾得不轻，别累太很。还是找两个陪护吧。”

　　她“嗯”了声，心情十分低落。

　　因为她想到了邱韵桐工作室今天要开业，估摸着季隼也去捧场了。

　　“这个点儿了还没吃饭？”季隼忽然问。

　　“吃不下。”她往后仰了下，闭上疲惫的双目，酸溜溜地说，“你早上走那么早，也不和我说一声。到现在才想起我来，是不是去看人家开业了呀？”

　　季隼气得叹了声，“我七点开车出了君悦府，七点二十到十点半一直在律所忙。十点五十到顾氏，开了两个会，签了一尺高的文件，到现在别说吃饭，就是连口水都没喝上。”

　　江染的心一颤。

　　忽然开始心疼起这个男人。

　　她再次试探地问：“真没去给人家捧场？”

　　“没有。”季隼说得十分决然，“江染，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提周庭，也希望你别再提邱韵桐。”

　　“我可以不提邱韵桐，但是不许你再惦记她——”江染说着急忙闭嘴。

　　她的话过头了！

　　她和季隼只是炮友，季隼惦记谁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以后只惦记你行不行？”季隼忽然开了句玩笑。

　　江染轻笑：“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记下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结束通话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江染急忙迎上去。

　　医生说容天德的手术还算成功，但这个月需要在医院静养，不能胡乱走动，更不能动气。

　　江染听得眉头紧皱。

　　这个月她又将有一笔不小的开销。

　　想到容天德对她的态度，她恨不得一走了之，但如果还想得到亲生父母的消息，又非容天德不可！

　　容天德被送回病房后，江染看了他几眼就准备离开医院。

　　“烟烟——”

　　身上还插着管子的容天德忽然喊出她名字，声音小得如同蚊蝇。

　　江染不以为然的应了声。

　　“等——我——好点——就——”容天德看江染的目光比以往温和了许多。

　　但他断断续续说着就痛苦摇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亲生父母的事儿？”江染急切地问。

　　他有气无力地点头，但嗫嚅了许久也没说出什么。

　　江染被容天德身上的管子刺得眼疼，安慰道：“别急，你刚动完手术，等把身体养好再告诉我也不迟。”

　　容天德长长叹息着闭上双眼。

　　“这个月你好好在医院养着，后续的费用我来交。”江染怕他反悔，忙抛出香饵。

　　容天德呼吸声很重，想和江染说话，试了几次最终以失败告终。

　　江染在病房坐了会儿才离开。

　　电梯门开启，几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从电梯间走出来。

　　为首的是染着一头黄发的顾承。

　　他已认出江染是上次在派出所替郑沅讲话的人，出电梯时故意用胳膊肘碰了下江染。

　　江染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长眼么！这么宽敞的地儿也往人身上撞！”江染下意识捂住小腹，头都没抬骂了句。

　　“撞你是看你长得漂亮！美女，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六和路派出所——”顾承嚼着口香糖，坏笑着去扯江染的手。

第65章 没什么不一般的

　　江染反应很快，一巴掌拍在顾承手上。

　　顾承吃疼地闷哼一声，坏笑着打量起江染，“脾气不小！”

　　这时，跟顾承的两个小弟已截断了江染的所有退路。

　　“好狗不挡道。”江染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不屑地扫了眼顾承。

　　她就不信，顾承敢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对她动手。

　　“妞儿，记住啦，我叫顾承，顾家的老二。”顾承话语中透着满满的优越感。

　　他眉眼中和季隼有两分像，但举止完全是个市井小人。

　　江染故意问：“你和季律师什么关系？”

　　“那是我大哥。一个爹，不是一个妈。”顾承边说边朝江染竖起大拇指，“我大哥在律师圈里是这个！”

　　江染知道季隼厌恶顾承母子，但真没想到顾承对季隼竟然心怀钦佩。

　　“上次在派出所，我还没来得及问清你的名字和住址，就被大哥打了一顿。今儿在这儿遇到实在是莫大的缘分，先来加个微信？”

　　顾承眯着眼紧盯江染，并把微信二维码放到江染眼皮底下。

　　江染淡淡一笑，“抱歉，我对顾二少没有兴趣。”

　　“可我对你有兴趣啊！交个朋友聊聊天，喝个酒，多好呀！”顾承说着给身侧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小弟趁江染没注意，伸手去抢江染的手机。

　　江染不想和他们起争执，忙点开微信扫了顾承，“不就是加个微信，至于这么野蛮吗！”

　　“妞儿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顾承笑着划拉手机，“我房子够大，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这脸皮，真是比城墙都厚三尺！

　　“以后只要聊得投契，一切皆有可能。”江染急于脱身，耐着性子敷衍他，“现在联系方式加上了，顾二少该放我走了吧？”

　　“说出名字，立马放你走。”顾承笑得眉眼弯成了一道缝。

　　“我姓——倪，单名一个‘玛’。”江染唇角漾出抹意味不明地笑，“我现在在——盛行律所做实习生。”

　　“倪，玛。”顾承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盛行律所是我大哥开的。可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句话。”顾承越看江染越喜欢，“以后只要想升职加薪，包在我身上！”

　　“好啊，这个月底还真有一次调薪机会，请二少帮帮我，去季律师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江染笑意深浓，“以后能不能接着约，就看二少的诚意了。”

　　“倪小姐等我好消息。”顾承拧着眉头应下。

　　“我还要赶着去律所，拜拜啦，二少。”江染进电梯间时，顾承的小弟主动为她让路。

　　待到电梯门关闭，顾承脸上的笑容才完全消失，“锦城这么大，去哪儿上班不行，怎么偏偏在盛行！”

　　“承哥，真不行别打那妞儿的主意了！被行少知道你惦记他员工，指